第二十章 游戏害了我一生？

在老爸的认知里，游戏，成了他这一生对我抱怨最多的事情。他始终觉得，若不是年少时我痴迷于游戏，我的学习成绩定会更上一层楼，人生之路也会走得更为顺遂，或许还能在社会上取得更高的成就与地位。

我对老爸的这份遗憾，内心满是理解，可这说法究竟是否正确，却值得细细思量。真的是游戏毁了我的一生吗？现在谈这个还为时尚早，毕竟此刻我们才聊到1992年左右，而要想真正判断老爸这话的对错，看清游戏于我的影响，还得把时间线拉到2020年，其间还有漫长的岁月需要回顾。

不妨提前讲讲我的看法：游戏于我，有负面影响，却也带来了积极的一面。在漫漫人生路上，这些影响相互交织，功过相抵。直至如今，我已步入四十多岁，虽说在社会上没什么显赫地位，但这绝非游戏之过，它至少从未成为我人生前行的阻碍。

言归正传，1992年，我和家人住在南京城北的拆迁过渡房里。

南京城北曾经有个很知名的商场，叫做南京商厦，那时候城北的人都喜欢到这个商场玩，商场里的生意很火爆。可沧海桑田，才过三十年而已，到今天2023年，这个商场就只剩下一栋楼了，里面是啥早没人关心，这都是电商和互联网所带来的改变。（说不定楼都没了，多少年没去了）

当年的商场顶楼，有各种儿童娱乐设施，还有一家大游戏机厅。

那年春节，我第一次摸到了游戏机的操纵杆。指尖触碰到摇杆的瞬间，就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，那种奇妙的感觉至今难以言表，深深烙印在我的记忆深处。

老爸掏出一块钱，换来了三个游戏币。我紧紧攥着这三个来之不易的币，在各个机台间来回踱步，左看看、右瞧瞧，满心都是期待，却又万分不舍，迟迟不敢踏上那开启欢乐的第一步。那时的我，对金钱毫无概念，一块钱，在老爸眼中究竟是微不足道，还是一笔不小的开支？我一无所知。但我清楚，这三个币，就是三次宝贵的机会，承载着我满心的渴望。

如今回想起来，老爸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工人，家里柴米油盐，处处都需要钱来维持生活。在那样的情况下，他仍毫不犹豫地掏出一块钱给我买币，这份心意实在难得。就像现在，我会随手给女儿几十块钱，让她去买喜欢的零食，那是藏在生活琐碎里的疼爱。后来，老爸在我的游戏爱好上投入的远不止那最初的一块钱，那些看似平常的付出，拼凑成了我童年最温暖的回忆。

红字这段是Deepseek润色的，我总觉得deepseek润色有点用力过度，所以我还是优先选择豆包润色，豆包不给润色的内容，我让deepseek补充一下

当时，我攥着三枚游戏币站在游戏厅门口，金属的凉意直往手心里钻。把整个游戏厅扫视一圈——东南角有个机台被围得水泄不通，此起彼伏的"耗油跟！""阿杜跟！"喊得震天响。那会儿哪知道什么《街头霸王》啊，就记得屏幕里穿着白色空手道服的壮汉和红衣武者拳拳到肉，那招式特效简直要把屏幕震碎了。现在想想，九三年那个闷热的下午，我就像被钉在树脂里的昆虫，足足呆看了四个钟头——70后的大孩子们围成里三层外三层，汗津津的后背把我挡得严严实实，1米1的小个头蹦跶着连投币口都瞄不见。

好在父亲不知从哪打听到工人文化宫新进了机器，特意带我去开荤。后来他陆陆续续带我玩过射击游戏、赛车游戏，这些就不细说了，因为人生中所有的心跳，都藏在第一次的悸动里啊。

那天我像小陀螺似的转悠了整个下午，可但凡好玩的机台前都排着长龙。眼瞅着父亲开始摸裤兜里的车钥匙，我慌慌张张跑到西北角有台灰扑扑的机器冷清得很。现在MAME模拟器里还能找到这古董，叫《黑暗之虎》——欧美厂商山寨《大魔界村》的玩意儿。好家伙，原作已经是游戏界出了名的变态难度，这山寨货青出于蓝，第一关的蝙蝠群扑过来跟下饺子似的。四年级的我哪见过这阵仗，三个币不到十分钟就喂了机器，最后那个穿银色盔甲的主角被食人花吞掉时，我气得直拍屏幕，现在想起来还心疼父亲那五毛钱硬币。

虽然第一次的触电带着电流杂音，但那个攥着游戏币手足无措的小男孩，从此被按下了人生的START键。三十年后，当我在PS5上搓出完美连招时，指尖总会泛起当年游戏币上潮湿的铜锈味。

回想起当年，老爸总念叨游戏毁了我的一生。可最初接触游戏，就是他带我去的，后来还陆陆续续带我玩过两三次。一次在工人文化宫，一次在夫子庙。甚至，他还给我买了游戏机。这么看来，那句“游戏害了我”，倒不如说是“老爸害了我”。

说起我的游戏机，故事就回到了住在城北拆迁过渡房的时候。起初，我以为只有街机厅才能玩游戏，压根不知道家用游戏机这回事。直到在家门口结识了一个朋友，我们同龄，他家就在小街对面，是老妈介绍我们认识的。当时老妈和他妈妈不知因何聊得投机，便成了朋友。我刚搬到这里，又不在本地上学，没什么玩伴，老妈就把他介绍给我，让我暑假有个伴儿。

巧的是，这朋友家里有一台游戏机，就此为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。我第一次知道，不用去游戏机厅排队，在家里电视上就能玩游戏，还不用花钱买币，想玩多久就玩多久。要是自己能有一台，那幸福感简直要爆棚。

朋友家的游戏机是当时最流行的红白机，也就是任天堂最知名的第一代主机，大概率是国内的仿版。毕竟第一代红白机1983年就问世了，而我1992年才玩到，都过去快十年了，国内仿版早就遍地都是。

这游戏机，想必70后、80后、90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，插黄色的卡带，接上电视就能玩，我就不多介绍了，估计只有00后不太熟悉。朋友家的游戏都是红白机上最经典的，像号称红白机“四大天王”的《魂斗罗》《赤色要塞》《沙罗曼蛇》《绿色兵团》，全是双人合作游戏，一个人玩有趣，两个人玩乐趣翻倍。我和朋友正好两人，简直臭味相投，我天天往他家跑，一起打游戏。

小孩子不懂事，天天往别人家跑也没觉得有什么。但在父母眼里，这可不行。有些早熟的小女孩，小小年纪就能察觉别人的心思，会自觉避免打扰他人。可我又不是女孩，而且看我写的这些回忆，大家也能看出来，我是个做事不太顾后果的人，人生信条就是“自己爽就行”，所以我才不管那么多，哪怕不太合适，依旧天天去朋友家玩。

可自家孩子天天往别人家跑，总归不太好。大人嘴上不说，心里肯定有想法。我虽然不懂，可父母明白。于是他们开始限制我，不让我去朋友家。但父母要上班，暑假就我和七十多岁的婆婆在家，婆婆根本管不住我，我还是照去不误，而且玩得更“野”了。

朋友一直住在城北，也在这儿上学，对周边的娱乐设施了如指掌。后来，他不光带我在家玩游戏，还带我去巷子口的大游戏厅玩街机，除了游戏，还带我去附近录像厅看录像，到草地里抓蛐蛐、斗蛐蛐，玩得昏天黑地。斗蛐蛐的事儿，等后面讲到养动物的时候再说，我人生的每个阶段都少不了养小动物，到时候会单独讲。

还是说回游戏。朋友带我去游戏厅玩，可比老爸带着的时候自在多了。老爸在旁边，我总觉得束手束脚，和朋友在一起，就能尽情撒欢。家门口这家游戏厅不像商场里人那么多，小孩子也能玩到流行的游戏，我第一次玩街机《三国志》就是在这儿。朋友玩游戏很有经验，熟门熟路地教我，我跟在后面玩得不亦乐乎。

但天天这么玩也不是个事儿。要么天天往朋友家跑，要么天天出去瞎玩，对从小到大都是好学生的我来说，这个转变有点大。于是，父母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，想让我变回乖乖仔。

最终，在我的哭闹、哀求等“手段”下，再加上多方面因素影响，父母终于答应给我买一台游戏机。说实话，1992年父母同意给我买游戏机，这在当时我是真没想到，放到现在更是难以置信。如今老爸看到游戏机，估计都想一棒子砸上去，他觉得游戏害了我，把游戏当成仇人。可当年他对游戏机的危害还没那么深刻的认识，总之就是同意了。

老爸带我到新街口的一家小店铺，买了一台仿版红白机，具体哪个牌子的仿版我就不说了，应该是名气最大的那个，价格是140元。这个价格老爸自己都不记得了，我却记得清清楚楚。在那个年代，140元对老爸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，家里电视机才2500元，游戏机虽说只是个大玩具，但也不便宜。

家里很多大件的价格我都记得，哪怕如今我都四十岁了，也能脱口而出。之前提到二年级买的变形金刚18元，后来买的录像机2800元，再后来老爸陪大伯买的松下电视5000元，第一台窗机空调2000元左右，这些我都不会记错，以后慢慢和大家讲。总之，父母不记得的事，我都记得。

1992年，父母把这台游戏机当作对学习成绩优秀的我的奖励买了回来。这下，他们的乖儿子就能天天待在家里，不用出去乱跑，也不会打扰朋友家了，这个小目标算是实现了。

但游戏机虽然把我留在了家里，却带来了更大的影响，以至于直到今天，老爸还会跟我说游戏害了我一生。当然，现在他是半开玩笑地说，就是老头子不服输罢了，等看到我后面的经历，大家自然就理解了。

这期开头我就说过，游戏对我的影响好坏参半、功过相抵，这可不是因为我喜欢游戏就帮它说好话。要是大家继续看下去，就会发现人生真的很奇妙，到底是游戏害了人，还是人的性格特质决定了命运呢？再说了，我如今的命运也没那么差，怎么就用“被害”来形容呢？先不着急解释，等讲到大学毕业，人生面临分水岭的时候，再细细道来。

下一期，我会讲讲在拆迁过渡房养小动物的事儿，在那儿养小动物可真是“更上一层楼”。之后就要搬回老爸工厂对面了，因为新楼房快盖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