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八章 我初中的成绩和老师们

上一期提到的两个好朋友，其中矮个子那位，自初中毕业之后便断了联系，也不清楚他如今过得如何。另一个会弹吉他的男孩，大学毕业之后我们还稍有联系。由于他是学校教职工的孩子，所以初中毕业后很有可能继续在本校读高中。大学毕业后，他投身金融业，恰好赶上2000年到2010年这十年的黄金发展期，想必他如今应该颇为成功。

而我的人生轨迹，一直是脚踏实地地凭借自身能力升学。到了初中阶段，我的理科学习逐渐有些吃力。倒不是说我的成绩糟糕，我的成绩在班上一直稳定处于十几名，考高中对我来说并非难事，可若想考上优质高中，那就颇具难度了。我成绩相对薄弱的学科是数学和化学，初中时这两门课偶尔会不及格，不过物理在初中时还尚可，能维持在班级前十名左右。

考高中的事儿，咱们下一期再细聊，先讲讲初中的老师们。

回顾我的人生历程，我由衷地感激我的初中班主任，她是一位英语老师。正是得益于她为我打下的坚实英语基础，才让我这个不太爱学习的孩子得以考上高中、迈进大学，并且顺利完成大学学业。倘若我的英语稍有逊色，我的命运或许会截然不同。

这位英语老师十分特别，她身材高挑，身为女性，身高却超过1米8，比我当时见过的所有男性都要高。她教我时已五十多岁，性格极为严厉。老师的英语口语极为出色，发音标准、字正腔圆，也正因如此，我的英语听力也相当不错。直至今日，我四十多岁了，观看英文原声电影、玩英文原声游戏，都无需借助字幕。玩起英文游戏来，我依旧无比顺畅，毫无障碍。

我初中毕业于1997年，与香港回归是同一年。我印象中，毕业那年，这位英语老师分到了房子，搬到了当时极为偏僻的河西地区。当年南京的河西不过是江边的一片沙滩，如今却已成为南京市最高档的住宅区。这离不开学校老师们的助力，众多老师集中居住在那里，提升了当地居民的整体素质，使得河西成为居住环境最佳的区域。

这么看来，至少在1997年，事业单位还存在分房的操作？当然，这只是听闻，老师肯定不会跟我们学生谈论这些，不过是一些爱八卦的同学喜欢传这些消息，想来也八九不离十。

除了班主任英语老师让我印象深刻，另一位便是化学老师了。

实际上，我的化学成绩相当不理想，然而化学里有个口诀，我至今都牢记于心，那便是这位老师教给我们的。这个口诀讲的是地壳中元素的排名：氧、硅、铝、铁、钙、钠、钾、镁。我甚至无需查阅资料，便能顺畅地写出这八个元素，靠的就是老师传授的口诀：养闺女，贴给哪家美。呃，不得不说，这真是个带有重男轻女意味的口诀……可惜啊，我化学学得不好，光记住这个口诀也无济于事。

除了英语老师和化学老师，其他文化课老师我印象就没那么深刻了，倒是有两位体育老师让我记忆尤为深刻。

当年，我们学校是足球重点学校，每个学生上体育课都要学习踢足球，学校足球队的水平相当专业。我曾看过学校足球队的内部训练，队员们传球精准无误。后卫从后场一脚长传至中场，中场球员向两侧精准直塞，两侧球员接球后迅速向对方底线奔袭，跑到对方底线附近大脚传中，中圈的前锋高高跃起完成射门，整个战术执行行云流水，丝毫没有国家队比赛时那种拖沓之感。

听我描述，是不是感觉像英超比赛？但这并非英超赛事，而是我们学校校队的内部练习赛，队员们踢球的架势和职业球员毫无二致，可他们仅仅是高中生而已。

所以说，当年我的初中学校着实出色，文有计算机特长班，武有校足球队，艺术方面还有铜管乐队班，学校办得有声有色。可不知为何，后来学校却关门了。具体时间不太确定，大概是零几年的时候。偏偏那几年正是南京几所中档学校奋力崛起之际。学校关门时我已大学毕业，所以并未亲身经历，等写到大学毕业时，我再来做些猜想吧，毕竟这所学校与我的人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，后面还会提及。

言归正传，回到老师的话题。学校里有两位体育老师，一位负责篮球教学，一位负责足球教学。我们班的体育老师是篮球老师，他身材高大，足有一米九十多，另一位足球体育老师个子稍矮，但浑身皮肤黝黑，肌肉发达，手臂和腿上的肌肉如同鸵鸟蛋一般结实。在篮球体育老师有事时，足球体育老师会偶尔来给我们代课。

因为我们的体育老师是篮球老师，所以相比之下，我们上篮球课的次数更多一些，即便我们身处足球特色学校。当然，作为足球特色学校，足球课的课时是必须保证的，所以篮球体育老师也教过我们足球，他的足球水平也相当不错，教我们传球、停球时，一招一式都有模有样。

篮球体育老师最擅长的，自然还是篮球教学。我们的大部分体育课，除了足球课，就属篮球课最多。篮球体育老师从运球基础教起，投篮、上篮等技巧也一一传授。整个初中三年，我们掌握了篮球的基本技能，初三时全校班级篮球比赛，我也有幸上场。

正是因为初中体育老师为我打下了良好的体育基础，我在大学时才能担任班级体育委员，并且在班上的篮球队和足球队中都是绝对主力。后来大学毕业，我出差到西安时，周末偶尔会去交大打篮球，那里的学生还称呼我为老师，因为我篮球打得不错，戴着眼镜，看起来颇有年轻老师的模样。

但为何我高中时没能成为班级主力，直到大学才崭露头角呢？这个问题，等讲到大学时再详细说明。

说到体育老师，上一期有件事和他们相关，本期来解释一下。

当年我们上体育课的时候，所有学生都会离开教室，此时教室里便空无一人。而我们学生不可能背着书包去上体育课，所以书包、外套之类的物品就留在了教室里。

后来，学校出现了一个惯偷，经常趁我们上体育课的时候潜入班级偷东西，好几个班级都未能幸免。

终于有一天，这个惯偷再次作案时，被一位同学发现，同学赶忙叫来了体育老师。最终，几位体育老师将小偷堵在走道里，成功将其抓获，随后小偷被绑在学校门口示众，这也成了我们在学校门口围观的趣事之一。

今天写下这件事，仅仅是觉得有趣，并非要评判谁对谁错、谁好谁坏。随着年龄的增长，我愈发觉得，人的善恶界限并非那么容易明确划分。我的世界观是不是有些偏离常规了呢？亏我还是个法学专业的毕业生。

好了，初中学校的事情回忆得差不多了，除了学校，还有什么没回忆到呢？比如说，我的父亲？

整个初中时期，父亲在我的回忆中出现的频率越来越低，我想这是每个人成长过程中都必然经历的。小时候，父亲总是频繁出现在生活里，而随着孩子逐渐长大，父亲在记忆中的比重便会越来越小。

不过初中时，还有最后几段和父亲出游的记忆，那便是去莫愁湖边钓鱼。

其实这件事本无需再提，但它和我的老婆有些关联，倒也挺有意思。当年，为了能进入莫愁湖钓鱼，我们发现了一条暗道，那是钓鱼爱好者专用的通道。这条暗道在湖边的一处民居附近，公园的围墙被人凿了个洞，人只要一弯腰，就能从洞里钻进去到湖边钓鱼。毕竟，我们自己去了几次，收获寥寥，最多钓到几条小鱼，要是再花钱买门票进去，那就太不划算了。况且带着钓鱼竿，公园的看门人也不会放行。

于是，我陪着父亲多次钻过这条暗道。我记得，暗道前面有一小片菜园，一看便知是当地居民在家门口临时开垦的，种点菜改善生活。有一次，我和老爸钻洞时没注意，踩到了这片小菜园，只听见背后有个中年妇女喊道：“喂，你们是什么人？你们踩到我的菜园了……”老爸和我听到喊声，没敢停留，毕竟踩了人家的菜园，迅速逃到墙边，从小洞钻了过去。钻过去之后，里面全是钓鱼的人，也就不怕被菜园主人认出来了。

后来我才知道，那个中年妇女极有可能就是我的丈母娘……

从那之后，便再没有钓鱼的记忆了。或许是父亲嫌我跟着麻烦，又或许是我那时已经沉迷于游戏，有了自己的玩伴，不再愿意陪爸爸钓鱼。初中毕业之后，我就再也没有和父亲一起钓过鱼，也没有一起玩耍过。

说到鱼，就顺便讲讲我初中阶段养的宠物吧。

初中时，我爱上了养金鱼。老爸以前也养过，但我们总是养不好，养着养着鱼就死了。直到我搬进了新家。我之前在讲搬迁的那一期提到过，这个房子有个极大的优点，就是有一个超大的阳台，足足几十平方米。我们在阳台上盖了间小屋，打造了一个花园，还剩下十几平米的空间。正是这剩余的十几平米，让我养鱼获得了成功。

阳台上有一个陶瓷洗脸水池，是装修时拆下来的旧水池。那时候的人都很节俭，装修完后舍不得扔掉这个水池，正好我要养鱼，老爸就用砌花园剩下的水泥，将水池底部全部封死，这样就变成了一个不漏水的水池。装上水后，就可以用来养鱼了。这个水池的水量其实不小，养七八条鱼完全没问题。

如今我才明白，小时候养鱼养不活，是因为自来水的缘故。自来水中氯含量较高，需要经过太阳暴晒一天后的自来水，才适合用来养鱼。可我们总是心急地给鱼换新水，往往新水一换，没过多久鱼就因氯气中毒而死。

在阳台上用水池养鱼就避免了这个问题。因为水池很重，装满水后更是沉重，我一个小孩子根本搬不动，所以换水的频率很低，基本上半个月甚至一个月才换一次。换水时也不是全部更换，由于我力气小，只能搬起水池的一侧，将水池倾斜，倒出半池水，然后再加入新的自来水，让新水和池子里的老水混合，这样氯气的含量就大大降低了，金鱼便能在水中存活下来。

再加上这个水池放在户外，阳光可以直射水面，水里的氯气挥发得非常快，所以养了一两年，一条鱼都没死。

最巧的是，第二年，这些金鱼开始繁殖了，它们在水池里相互追逐，做出交配的动作。我看到这一幕，赶忙翻阅养鱼的书籍，书上说要用水草接住鱼卵。于是我从家门口的公园里摘来许多水草，放入水池中接鱼卵。

最后，我接到了好多鱼卵，我把这些附着鱼卵的水草收集起来，放到另一个大盆里，等待它们孵化。

大概过了一个月，盆里的鱼卵全部孵化出了小鱼，一条条小鱼静静地栖息在水草上，身体几乎全透明。

我继续查阅书籍，得知要用捏碎的鸡蛋黄来喂养这些小鱼。按照书上的方法，我用纱布包住鸡蛋黄，在水中一挤，挤出了大量淡黄色的鸡蛋水，这是被纱布过滤后，小到几乎肉眼看不见的鸡蛋碎末，却是小鱼最好的食物。

挤完鸡蛋水的第二天，盆底便出现了淡淡的一层黄色鸡蛋黄，而每条小鱼透明的身体也变黄了，能清晰地看到它们吃进去的蛋黄在肠子里。就这样养了几天小鱼，问题又出现了。

蛋黄挤到水里，小鱼吃不完，剩余的鸡蛋全部沉到水底，时间一长，水就开始发臭，此时就需要换水了。

可惜啊，那时的我还不了解水中氯气的问题，在阳台上能养活金鱼，纯粹是误打误撞。于是我盲目地给这些小鱼苗换水。

我不知道要把自来水晾晒一两天后才能使用，刚从水龙头接来水就给小鱼换上了。可怜这些小鱼苗，换入新水的第二天，便全部死去了。

那为什么鱼卵没事呢？因为鱼卵能够抵御氯气的毒害，而且在鱼卵孵出小鱼的这段时间，我也不会换水，所以小鱼刚孵化出来时是生活在老水中，而非新水。

这些小鱼苗的命运实在悲惨，还是被我给“折腾”死了。大鱼的命运也不尽如人意。有一年夏天，户外下起了大暴雨，雨势极为猛烈，这场暴雨将水池里的水都填满了，小金鱼们欢快地迎接这场大雨，一个个从鱼池里蹦了出来。直到第二天天晴，我到阳台喂食时，才发现这些小鱼都跳到鱼缸边被晒死了。

后来，水池里只剩下一条小小的草金鱼，我对养鱼也失去了兴趣。我把这个只剩一条小草金鱼的水池放在空调下面，装了半池水，便不再理会。这只小草金鱼就这样孤独地在池子里存活了七八年，无人照料，无人过问。八年后的小草金鱼，竟然一点都没有长大，和八年前几乎一样大小。说来也神奇，这个水池虽然八年都没人换过水，但水依旧清澈见底，池子里爬满了青苔，缺水时，雨水会自动补充。

好了，初中生活记录得差不多了，又到了升学的关键时期。

这一次，我的成绩不如小学升初中时那般优异，考高中已不能像从前一样随意挑选学校，而是要仔细评估自己的实力，去选择一所适合自己的学校，下一期咱们接着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