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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是难得一见啊，牛气哄哄的老家伙与斗牛的对决！”玉城一边说着风凉话，一边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把枪，“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，斗牛可是对枪声非常敏感哦，只要我开一枪，它们就会一起冲向眼前的名嘉原，你应该不希望这样吧。” “你休想！” 力也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，桐生惊讶地朝入口望去，看到一瘤一拐的力也正带着咲走过来。
“对不起，大哥！请别生气！小姐她一定要来这里！”注意到桐生的视线，力也慌忙解释道。“我已经报警了，用不了10分钟警察就会包围这里了！像你这样的家伙，根本不配让大哥他们亲自动手！” “好啊，看来你们真的想看名嘉原是怎么死的了？”玉城阴毒地扫了一眼名嘉原，举起手中的枪对着天空连射了几枪，受到枪声的刺激，场内的斗牛立刻狂暴起来，喷着响鼻朝名嘉原撞去。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，桐生只能眼睁睁地望着斗牛扑向勉强站起身来的名嘉原。“爸爸！” 就在这时，一个清脆的女声突然响了起来，是咲的声音，看到身陷危险的名嘉原，咲奇迹般地发出了声音。 “爸爸！危险！”
听到咲的声音，名嘉原突然振奋起来，伸手紧紧握住冲过来的斗牛的牛角，让斗牛停了下来，随即，名嘉原用力一挥，竟将那头狂暴的斗牛甩了出去。看到这个场面，其他斗牛也停下了脚步，焦躁不安地在原地转着圈，不敢贸然靠近名嘉原。
借着这个时机，桐生立刻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身边的一群乌合之众，飞跃进斗牛场内，将几头斗牛一一放倒。 眼看局势大幅逆转，玉城不禁心虚起来，跳入场内想要开枪偷袭桐生，却被桐生一把抓住，狠狠地赏了几拳后摔到地面晕厥过去。鄙夷地看了趴在地上的玉城一眼，桐生便不再理他，向坐在一边休息的名嘉原走去。 “刚这么几下就吃不消了，你我都上岁数了。”名嘉原一边摸着还缠着绷带的肚子、一边大声说道。 “我跟你可不一样。”桐生微笑着反驳道。与此同时，咲也飞快地从斗牛场外冲了进来，扑进名嘉原的怀里。 在紧张的气氛结束之后，所有人都松懈了下来，就连桐生都没有注意到，伪装昏迷过去的玉城正爬起来，将掉落在身边的枪抓到了手里，瞄准桐生，扣动了扳机。 枪声响起，一片血花溅到了桐生的眼前。 鲜血不断地涌出来，喷涌而出的鲜血将力也身上印着牵牛花的衬衣染得通红，而子弹，射入的正是左胸的位置。
在最后的一刻，力也冲到了桐生的身后，帮他挡住了子弹 “后背对着敌人，简直就像是完全没出来混过！”眼见自己即将反败为胜，玉城的脸上露出了无法掩饰的狂喜之情，将枪口对准正抱着力也的桐生“接下来，就该轮到你了。”
然而，还未等玉城10亿元的梦想成真，一颗子弹就穿过了他的太阳穴，结束了他罪恶的生命。射出这颗子弹的正是刚刚赶到的风间让二，环顾一周，让二轻声叹了一口气，自己终究还是来迟了。
桐生小心地将力也的脑袋放到了地上，让他平躺着，短短的一分钟时间里，血液已经流到了地上，力也的目光也涣散了起来。子弹正中要害，即便送到医院也再无回天之力了，桐生没有任何办法，只能用力地压住中弹的伤口，试图止住不断流出的血液。
“大哥，我被打中哪里了……？”力也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冷，中弹的伤口不再疼痛，而是意识渐渐模糊起来。 “没事的，这点伤养一养就好……振作一点。” “这样……我……”力也抓紧了桐生压在伤口上的手，双眼没有焦点地望着上空，从嘴里发出了微不可闻的声音，“……算是白白送死吗？算是……保护了大哥吗？” “力也……” “是的话……就好我……真的很高兴……能遇到大哥。”
“喂！力也！你在说什么！”桐生用力晃动力也，让他睁开眼睛。力也勉强睁开眼睛，虚弱地望着桐生，问道，“这样……我也算是男子汉了吧？” 一滴温暖的液体落到了力也的手上，那是桐生的泪水。 “大哥真的是太强了……让人没得说……绝对能，把那个叫峰的家伙……” “峰吗？我一定会打败他！ “对……不能……” 力也微笑着喃喃自语道，他的声音越来越小，最后彻底消失了，任凭桐生怎样摇晃，也没有再醒过来。
桐生静静地注视着力也仿佛沉睡一样的面庞，泪水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流满了脸颊。已经很久了……距离上次流泪已经过了很久了，这一次，桐生又有了这种痛心疾首的感觉。为了力也，为了大吾，为了其他人，他一定不会放过峰，一定会将他彻底打败。 抱着力也渐渐冰冷的身体，桐生又一次确认了自己的责任和目标。 （不用为力也担心，力也会在如龙6里投胎转世，成为如龙6的男二号，还成了桐生干女儿的男朋友……） 站在冲绳机场的专用跑道中，桐生终于明白了让二是怎样在短短的时间里奔走于东京、冲绳两地，完成了刺杀大吾与名嘉原的任务。在跑道停放的，居然是特别配备给CIA使用的专用喷气式飞机，只要乘上它，赶在峰义孝的私家飞机前回到东京也不是不可能的事。
“那么，万事小心，找到大吾后带着他上医院的天台，我会和直升机一起去接应你们。”送桐生离开前，风间让二不放心地叮嘱道。“另外，你们两个一起去没问题吗？” “没问题，遥也想一起来，对吧？”桐生牵着遥的手，再度询问道，遥则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。 第十一章 东京东都大医学部附属医院 安静的病房之中，只有生命维持仪器时不时地发出几声细微的响动，而透过仪器上亮起的绿灯，可以看到病床旁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形的黑影。黑影的脸庞大多隐藏在黑暗之中，只有像鹰一样的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病床，反射出犀利的光芒。 凝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大吾，峰义孝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，大吾那没有生气的身影让他感到非常熟悉，就像是很久之前某个人的影子和他重合到了一起。当他还是十几岁的孩子的时候，也曾这样望着病床上病重的叔叔。 虽然现在已经很难想像，不过峰义孝从小就是孤儿，只有叔叔收养他长大。他的头脑从小就很好，每次考试总能拿到第一，但是因为贫穷，在学校的日子总是伴随着无情的嘲笑与挖苦。 他只有几件破旧的背心，总是买不起别人都有的东西，穷这个字一直伴随着他长大，在有限的童年里带来了无限的痛苦。叔叔是个好人，但是却不成功，他一辈子都是人们所说的下层平民，最后，因为病痛早早地离开了峰义孝。 直到今天，峰义孝都记得叔叔在弥留之际叮嘱自己的话。
“义孝很聪明，多学点本事，成为了不起的人。对不起，没能保护你……” 他正是按照叔叔的话这么做的。“会长，理查德的电话。”一名手下轻轻推门走了进来，将电话递给峰义孝。 “我知道了……计划不变。”峰义孝和电话那边的人说了几句，便将挂上的电话递回下属手中，“桐生已经从冲绳出发了，等一会就过来。” “那我们该怎么办？” 蜂义孝的眼中射出了凛冽的光芒，站起身来离开了病房。 “也没什么好担心的，等他们到的时候，一切就都结束了。” 神室町 又回到了神室町喧嚣的夜晚中， 桐生深深吸了一口气，向着东都大医学部附属医院的方向走去。 “叔叔……”遥突然抓紧了桐生，轻声问道，“现在是去救大吾先生吧？为什么想让我也一起过来呢？”
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桐生的表情，遥不安地继续道，“平时即便我想来，你也会阻止我的……叔叔，难道你觉得这次凶多吉少？因为觉得……会死？所以在此之前想和我在一起？” 没有得到桐生的回应，遥愈发慌张起来，突然扑进了桐生的怀里，紧紧地抓住桐生的衣服，说什么也不松手。 “对不起，遥”桐生轻轻地抓住遥的肩头，“我只是想再看看你和这个城市，我自私了，还是应该把你留在冲绳” 没有等桐生说完，遥就一头钻进了桐生的怀里，“没关系，我很高兴，真的，真的很高兴，叔叔……” 赶到大吾房间的时候，病床上已经没有人了，只有一个黑衣人留在房里等待着桐生的到来。当黑衣人转过身来的时候，桐生才发现，原来那正是之前曾经遇到的黑衣人的首领。
“看样子你来晚了一点，他已经被带走了。”黑衣人摘下墨镜，“如果我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，当初遇见你的时候，我就应该杀了你。” “大吾在哪里？你们把他带到哪里去了？” “峰带他上楼顶了。” 将黑衣男子打败后，桐生立刻冲上了屋顶，大吾的病床被随意地放置在天台上，而峰义孝则站在屋顶的边缘，一边抽烟一边俯瞰灯火通明的繁华夜景。
“你果然还是来了，我很高兴，桐生先生。” “不用废话了，你想把大吾怎么样？杀了大吾，自己接管整个东城会吗？” “接管？”峰义孝意味深长地笑道，“事到如今，您说这些其实已经都无所谓了。” “那你到底想说什么？” “桐生先生，我其实对大吾先生，不，六代目还是非常担心的。在我整个人生中，他是惟一把我作为男子汉信赖的人。”峰义孝注视着昏迷不醒的大吾，缓缓说道，“当年是因为神田的拉拢我才进入这行的，这你知道吧？当年神田拜托我帮他搜集资金，不经世事的我偶然间遇到了神田，从此便走上了黑道。” “为什么不惜与那种男人为伍也要进这一行？” “我其实跟你是一样的，也是个孤儿。”峰义孝沉默了片刻，回答道，“我一出生就是孤单一人了，从记事开始，便每天都体验着贫穷的滋味，当年战败后孤儿的生活估计也不过如此，即便到了现在，这种情况也不少见，相信这点你是明白的。没有人疼爱你，没有人需要你，只能与孤独相伴，艰辛地生活，所以我决心一定要出人头地，干出点事情，挣到钱……我就是这么想的。”
回忆起过去的事情，峰义孝紧紧地捏紧了拳头，“我比任何人都勤奋地工作着，比任何人都任劳任怨，你明白是为什么吗？就是为了钱，以挣钱为人生目标，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，不择手段，这样我就可以买到所有不曾有过的，或是失去的东西。无论什么样的女人都会向我投怀送抱，周围的人也会心甘情愿听我的命令，不过现在我发现了，这一切其实都是假的。” “假的？” “没错，所有人都在撒谎。”峰义孝点了点头，“无论有多少人围在身边，总有一天他们会为了自己的利益离你远去，不断地经历这些，最终我忍无可忍了。所谓的人与人的羁绊，根本就不存在……然而，某一天我确信了羁绊的存在。”
“你是想说黑道吗？”桐生望着峰义孝，等待他继续说下去。 “没错，我想知道这里是否会有真正的羁绊，所以便给了神田一大笔钱，进入了最有名的东城会。而在这里，我认识了大吾先生，对我这种毫无经验、毫无名气的人，大吾先生也能一视同仁。”说起大吾，峰义孝的脸上露出了非常复杂的表情，“他的年龄与我相当，然而却站在了权力的最顶端，我第一次由衷地对一个人产生敬意。”
“既然如此，为什么你还要这样做？” “桐生先生，其实我如果大吾先生能活下来，我就不再搅这滩浑水，不过，如果大吾先生死了，失去了目标的我就要重新为自己寻找新的目标。于是我决定，无论如何，都要获得绝对的力量与权力。” “所以就和黑色星期一联手？” “没错。” “你这些都是借口！”桐生直截了当地说道，“而且现在大吾不是还活着吗？” “像他这样靠仪器维持生命……谈不上是活着。”峰义孝突然从胸口抽出了一把手枪，指向大吾的身体。“我认识的大吾先生，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，我不想看到这样的大吾先生。”
“峰！很多事情你都理解错了！无论身分如何下贱，命运多么坎坷，人都有着自己的价值，你明白吗？” 峰义孝将目光投向了桐生，没有开枪。 “大吾他现在正努力地活着，对这样的人，你忍心下手吗？” “啊哈哈哈，你果然会说这种话，大吾先生也正是看中你这点。”蜂义孝转而将手枪对准桐生，“我最厌恶的就是你这种成天道义人情挂在嘴边的家伙！” 枪声响起，一颗子弹穿过桐生的右脸，射入了背后的墙上，桐生一动也不动，镇定地看着暴怒的峰义孝。
“为什么你就能这样？你我不都是孤儿吗？为什么你就能说出这种话？” 峰义孝不停地扣动扳机，子弹在桐生的两侧飞过去，纷纷钻进了背后的墙面里。 “我现在该做的就有两件事，曾经是我目标的大吾先生，由我来亲自送他上路，以及把大吾先生最器重的你干掉，这样，我就能够站在东城会的顶点，获得新生。” “即便是这样，又能改变什么？”桐生失望地摇了摇头，“你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，我终于知道周围人离你而去的原因了。” “你知道个屁！” “对离你而去的人，现在你还心存怨恨吗？” “那还用说！那些满脑子只想着钱，毫无道义可言的家伙，现在让我撞见一定把它们碎尸万段！那又怎么样！” “你跟他们是一样的。” 像是被什么狠狠地击中了一样，峰义孝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，桐生毫不留情地继续说道。“你也只是拿金钱作诱饵，从没有把他们当人看待，你不是只相信自己，而是打心底就从没有信任过别人，正因如此，也不会有人关心你。” “你给我闭嘴！” “当年迎你入会的时候，大吾把你作为人信任着，所以你才会对大吾……” “闭嘴！”峰义孝暴怒地大叫道，冲着桐生又一次扣动了扳机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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